在《杀手》中,大卫·芬奇导演的新惊悚片的最后大约30分钟,两个杀手去吃晚餐。我们已经和迈克尔·法斯宾德饰演的主人公无名杀手一起度过了一个半小时,不得不听他冗长的内心独白,谈论生命的无意义和高级合同杀手工作中需要的集中力和控制力。在这期间,确实有对话,特别是杀手与他的处理人霍奇斯(Charles Parnell饰)的对峙中。但在这里,在纽约贝肯的一家高级餐厅里昏暗的灯光下,杀手看着他的受害者,试图找出一点没有灵魂的迹象,以确认他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只是看到一个与自己差不多的人。
当然,无名“专家”(蒂尔达·斯温顿饰)的长篇独白——每个杀手都以他们在该领域的能力来识别,而不是用名字——远远不足以改变法斯宾德的想法。他的目标仍然是报复“专家”和她的“野蛮”搭档对他女友索菲·夏洛特(Sophie Charlotte)进行残忍攻击。(那次攻击本身就是他失败的暗杀行动引发的。)吃过晚餐后,他们散步。当“专家”在冰冷的楼梯上滑倒时,她请求即将成为她杀手的人帮助她;毫不犹豫地,他立即在她的头上开枪,我们看到一把隐藏的匕首从她手中掉落。对于杀手来说,这再次证明了他严格的规则的效用。“不要相信任何人,”他在旁白中重复着,回顾电影中其他时候他重复给自己的规则。“如果你想成功,这就是必须的。”
但在场面达到那个不可避免的结局之前,杀手静静地、耐心地观察“专家”享受她最后的晚餐。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变化,因为她本人指出(用一个黑暗幽默的灰熊比喻),在这样一个公共场所如此接近她,对一个通常关注不引人注目的人来说,这是一个很大的风险。虽然法斯宾德保持着人物面部表情的精确控制——这里没有同情点头,没有对即将做的事感到一丝悔意或同情——但通过观察另一个杀手絮絮叨叨,我们开始了解他。
没有人惊讶斯温顿的场景是电影中最强大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一个,如果不是最强大的一个。她的表演让我们立即看到“专家”是一个真实的人物,一个可以成为这个故事自己版本的主人公的角色。“我一直很好很长时间,”她评论说。“我突然后悔没有每顿饭都吃哈根达斯。”后来,她轻声回忆说:“知道最后的分钟就是最后的分钟,我不希望我最坏的敌人也经历。”
最后,不仅是“专家”的 characterization 和斯温顿的表现使这个场景如此有效。它也反映了杀手,他在整个场景中保持了几乎完全的沉默。这里有一个与他从事同样职业和同样基本准则的人,用同样的理由来证明一项不必要的残忍行为。当你是一个合同杀手时,什么都不会是个人的。这是一个循环:他可以来到这顿晚餐寻求安慰,证明他要杀的女人完全坏,但他在所有同样的方式上也一样坏。如她所指出的,有一天他也会面对毁灭。当他做到的时候,他会想起她。
在多年的高效无罪杀戮之后,杀手的心早已坚硬,只留下一个冷酷的人,无法真正理解他已经有家人以外的其他人的人性。他知道自己是谁。但即使“专家”的话对他根本改变作风没有影响,你有一种感觉,她在某种程度上确实影响到了他。盯着帮助伤害他所爱之人的女人,杀手不再看到一个无助的受害者,但他也不再看到一个卡通式的怪物,他只看到一个人,与任何其他人一样,包括自己在内,都有缺陷和会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