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全世界的最后一位目击人

(SeaPRwire) –   泰德斯·布拉德(Thaddeus Blood)在1775年4月19日康科德战役时刚满20岁,他据说是参加这场战役的最后一个幸存者,根据所有记录,他在1833年为拉尔夫·沃尔多·爱默生准备他的《康科德颂》时提供了这场战斗的证词,这首颂歌最早于1837年朗诵。这是爱默生著名地描述了“引发世界震动的一枪”的诗。从那以后,每年4月19日,来自全州各地的男女都会前往康科德庆祝这一历史性时刻,当时一群“被困的农民”参与了美国“精神”,这使那些英雄们“敢于死亡,留下他们自由的子孙”。空气中充满了风笛和鼓声。

然而,在这种盛大而隆重的场合下,区分理想主义神话和政治以及战争的现实是至关重要的。当爱默生采访泰德斯时,老人对这场战斗的记忆几乎消失了,或者至少它已经缩小到更人性化的尺度,承认“这几乎不能称为一场战斗…那天没有风笛和鼓声。”事实上,布拉德的同伴是不情愿的自由战士,或者更可能只是简单地害怕。“巴雷特队长,”布拉德告诉爱默生,“对他的士兵说了各种鼓舞人心的话。”但他问了一个真诚而诚恳的问题:“你们认为你们能打败他们吗?”这个问题本应该是修辞性和鼓舞人心的,但可能不是。远离民兵后方的树木和牧场通向布拉德农场的安全。正如爱默生所指出的,这些民兵当时还没有英雄化,他们“国王的臣民”…“不想打仗。”这不一定是懦弱的表现——至少我不这么认为——而是明智的表现,承认战争不是简单的事情,一旦开火,很难收回。革命只有在幸存者和他们后代看来才会被庆祝。

我的家人住在马萨诸塞州卡莱尔河路335号的白色木板盐箱房,这是泰德斯·布拉德(出生于我们家的客厅)1755年5月28日出生的地方。他是美国布拉德家族的成员,我们国家最早、最广泛和最大胆的开拓者家族之一,这一血统包括曾唯一盗取英国王冠珠宝的托马斯·布拉德,以及在18世纪初最早暴力反对征税的罗伯特·布拉德。布拉德家族随第一批定居者来到新英格兰海岸,在名为布拉德农场的3,000英亩土地上扎根,这就是泰德斯出生的地方。

“引发世界震动的那一枪”实际上是由谁开的还不清楚。根据布拉德告诉爱默生的,很可能是英国人意外开的第一枪。“当他们开火时,”布拉德说,“有几个骑马的美国人。有叔叔布拉德带着他的帽子,他挥舞着帽子喊着‘开火,该死的开火’,整条战线上的每个人都在喊叫。”一发误射加上大量恐惧性喊叫成为了他们以自卫名义开火的理由。这就是会成为我们战争导火索的那场战斗。爱默生鼓励年迈的泰德斯告诉他更多细节,解释当天发生了什么。泰德斯告诉爱默生让他安息,“真相永远不会被人知道。”

我认为布拉德关于战争真相的诚实很重要。爱默生也这么认为,写道:“在那天事件的所有轶事中,我们可以看出人民自然的行为。这不是感情的过度外露,而是任何了解我们社区精神和习俗的人都可以预料到的。”爱默生正缩小庆祝规模到应有的大小。他不是在讽刺,而是真实、人性和充满希望。他解释说:“那些来保卫祖国土地的可怜农民,他们的行动来源于最简单的本能。他们没有谈论荣耀…”他们面对未知未来的威胁感到正当的恐惧,那未来很快就会成为他们自己的。

几年前,在教授马萨诸塞州洛厄尔大学(距康科德13英里)军事伦理时,我的一个学生转向另一个学生,一个前海军陆战队员,问了我们这学期都在思考的问题:“战斗真正是什么感觉?”那年轻人耸耸肩说:“我不知道。你必须亲身经历。它是非常真实的。而且很混乱。”庆祝活动和纪念活动很少有混乱。历史通常以这样整洁一致的方式呈现——没有混乱或矛盾。也就是说,它很少是真实的。1835年7月,爱默生在采访泰德斯·布拉德后留下了明确印象,这影响了他整个哲学:勇敢和独立是极为罕见的;它们通常伴随着意外和矛盾;它们常常处于似乎是懦弱的对立面边缘。

接下来的两个世纪里,泰德斯的家人在美国各地扩散开来,参与塑造美国的自我认同,参与今天我们常常庆祝的神话。这些美国布拉德家族成员中包括亨利·大卫·梭罗和美国实用主义者威廉·詹姆斯的朋友,以及维多利亚·伍德赫尔(美国首位女性总统候选人)的爱人和丈夫。他们参与了每一场主要的军事冲突,推动19世纪工业革命,领导西部开拓。但泰德斯的家族,像任何长期存在的美国家族一样,给我们提供了没有风笛和鼓声的国家画卷——取而代之的是现实、混乱、困惑和安静的狂野。庆祝活动将继续进行,但似乎保持健康,如果不说是必要的,至少应该思考我们历史背后的可能性,以及可能有意地为了纪念而被省略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