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希腊人为什么会打仗,这已经是几千年前的事了?答案或许会让你感到惊讶,因为我们认为“好”和无私的战争理由反而导致更多战争,相比“坏”和自私的理由。
今天我们熟知斯巴达,主要是因为他们作为可怕的士兵的名声,如电影《300勇士》和“斯巴达赛跑”等运动项目所证明的。相比之下,雅典以辉煌的神庙和民主政体而著称,与朴素和寡头制的斯巴达形成鲜明对比。
但是,民主的雅典人也会战斗。反常地,雅典人打仗的频率更高,持续时间更长,人员和物质损失也更大。在这 Veterans Day 和纪念日的季节,理解为什么民主的雅典比军国主义的斯巴达更频繁地打仗,提醒我们民主和以为“正确”的理由进行军事行动并不会防止战争的发生——事实上,它可能会使战争更可能发生。
三百名斯巴达勇士在公元前480年的Thermopylae英勇抵抗泽克西斯庞大的军队,这就是斯巴达留给我们的形象。评论员常常引用Thermopylae作为保卫文明的历史典故。然而,真实的历史斯巴达人并不太在乎为自由而战。相反,他们更注重荷马史诗如《伊利亚特》中英雄为了荣耀而战的精神。阿喀琉斯作为特洛伊战争中最伟大的英雄,就因为阿伽门农侮辱他而退出战斗,祈求神灵使希腊人遭受屠杀,这在我们看来已经是叛国行为。
追求荣耀就是斯巴达人委托雕刻诗歌强调荣耀,并将其镌刻在阵亡将士的纪念碑上的原因。因为他们认为阵亡者是优秀的典范,希望通过此举使未来的斯巴达人更愿意为荣耀而战斗至死。
相比之下,雅典人对战争和牺牲有不同看法,他们在波斯战争后以阵亡者保卫自己的民主制度和抵御波斯人给希腊带来的“奴隶制”日子来纪念他们的牺牲。雅典人的纪念以解放和泛希腊主义为调性——即他们不仅为自己战斗,而是为所有其他希腊城邦的利益战斗。
波斯战争后,追求荣耀的斯巴达人实际上打仗的频率、持续时间和损失都比雅典人少。这一差异可以量化计算。在波斯战争后的50年里,斯巴达人只参与了几次有限的冲突,而雅典人几乎每一年都在战斗,往往远离家园且伤亡惨重。
这并不是历史的一个偶然现象。雅典人积极利用他们解放者的声誉来正当化帝国扩张,成为第一个征服其他希腊城邦建立帝国的希腊城邦。民主和帝国是相辅相成的。在大多数希腊城邦,每个公民都参与军事服务。公民士兵是常态,而斯巴达几乎唯一有类似专业士兵队伍。但是,不所有公民士兵都有同样的军事冒险精神。斯巴达精英士兵可以依靠过去的声誉满足,他们的需要由斯巴达统治的大量奴隶满足。相比之下,享有民主赋予的政治权利的雅典低层公民,通过参与海军(帝国扩张的主要工具)获得定期报酬和生计。对雅典贫民来说,战争意味着收入和政治地位的提升。
民主和帝国主义战争之间的联系更深层次,因为雅典强迫新征服地采用民主形式的政府,无论它们是否同意。斯巴达人满足于作为光荣战士的名声;他们没有声称解放过任何人,将帝国主义军事冒险留给了民主的雅典。对斯巴达来说,解放论调和持续战争也是相辅相成的,就像它对雅典一样,带来灾难性后果。
总之,战争就是地狱。但是,我们如何定义军事服务和后来纪念战争很重要。追求荣耀与今天我们纪念老兵的精神背道而驰。相比之下,我们强调他们为保卫自己国家和其他国家的自由而作出的无私奉献。但是,这种解放论调也可以用来正当化可能有其他目的的战争,或者采取会带来不稳定和痛苦的方式进行战争。民主也不一定能防止国家有战争倾向。我们不应该效仿斯巴达士兵的一些特质,如他们的苦行主义、为战斗而追求荣耀的热情,以及残酷统治自己国内大多数人口。但是,他们谨慎避免以“自由”为名进行海外军事冒险,或许有其一课。
马修·A·西尔斯(Matthew A. Sears)是新不伦瑞克大学古典文学和古代史教授。Made by History为时代杂志读者提供超越头条的深度历史文章。了解Made by History在时代杂志网站的更多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