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强美国民主的强大典范

(SeaPRwire) –   在一段著名的论述中，19 世纪的法国哲学家亚历克西斯·德·托克维尔提出了物质满足热爱与政治自由缺失之间的关联。他以美国人为例来论证自己的观点，他写道：“不必对这样的人民施以暴力就能剥夺他们享有的权利；他们自己会心甘情願地放松对权利的掌控。履行政治职责对他们来说似乎是一项麻烦的障碍，会使他们分心于自己的职业和事业。”

他认为，当大多数人“沉迷于私人事务”时，经常会看到代表着无形人群的极少数人“以缺席人群或麻木不仁人群的名义说话”。只有后来，当这些人变得专制任性和反复无常、改变法律和风俗习惯时，人们才“惊讶地发现一群弱小无用的人是怎样掌权的……”

最近出现许多权势集团的阴谋论，声称统治美国政坛的是“弱小无能的人”：科技高管、金融家、福克斯新闻台高管、纽约时报编辑以及众参两院的几乎所有成员，仅举几例。此类说法具有一定程度的可信度，但托克维尔的分析引发了一个更为自我批评的问题：我们自己沉迷于私人事务的行为是否也导致了少数人的政治不当行为？

忽视政治的普通公民在破坏民主方面并不像资助和操控立法者的权贵那样有罪。但托克维尔的论点确实表明，要超越我们的政治泥潭，不仅需要遏制少数特殊利益者的极端权力，还需要更广泛地转变我们自己的政治习惯和观念，以便更多人减少对私人事务的关注，而关注公共事务。 

很容易找到美国人脱离公共领域的迹象。尽管 2020 年选举中具有投票权的人口大幅增加，但在几十个具有发达经济体和民主传统的其他国家中，选民投票率仍然处于低水平。2022 年对美国年轻人的一项调查发现，“很少有人热衷于亲自参加政府工作……他们认为签署请愿书比在政府工作更有影响力。”即使是获得公共政策研究生学位的毕业生也变得愿意从事政府工作了。 

还可以很容易地找到谴责这些趋势的毕业典礼演讲、T 恤、庭院标语、推特和评论文章，并宣扬各种形式的主题，即民主不是一项旁观者运动。如果民主参与仅包括通过庭院标语、T 恤和社交媒体帖子表达自己的观点，那么美国将拥有强大而健康的政治文化。但实际上，党派反感程度的衡量标准在过去 30 年中有所增加，大量民主党和共和党人认为反对党的观点“如此错误，以至于威胁到国家福祉”。参与政治进程最多的人也是政治立场最为两极分化的人。

简而言之，以功能齐全和健康的方式参与政治领域的人数不够多，而参与最多的人中，许多人变得两极分化最严重。 

要改变这种情况，需要为更多人提供更多有意义的方式参与民主审议，同时不进一步两极分化。与其从头设计这样一个系统，不如探索已经存在的有效模式并询问是什么让它们发挥作用。其中有两个特别值得关注：参与式预算和工人所有制合作社。在公共部门和私营部门，在最好的情况下，这两个结构都可以作为民主参与的学校，培养基本的公民习惯和技能。 

参与式预算自 1989 年在巴西城市阿雷格里港开始实施以来，已经以某种形式在全球数千个城市中实施。基本前提很简单：纳税人的税金是许多公共资金的来源，因此纳税人也应该直接决定如何使用公共预算。实际上，大多数参与式预算计划都非常有限。参与的人很少，他们可以影响的预算很小，而且他们可以实施的项目类型受到严格限制。 

但在某些地方，可以看出该模式的全部潜力。其中之一是葡萄牙里斯本附近人口仅有 200,000 多人的城市卡斯凯什。自 2011 年启动参与式预算以来，该市已通过该流程花费了数千万欧元。卡斯凯什的普通居民提出了范围广泛的项目提案、为这些项目做宣传并对其进行投票，从消防员的新发动机到青少年滑板公园，不一而足。与许多其他城市不同，大约 15% 的年度投资预算通过该流程分配，投票率非常高。当做好时，直接民主会非常受欢迎。

卡斯凯什还为重要的警告“做好时”提供了一些细致入微的经验教训。一个关键特点是，提出想法的人必须亲自出现在公开会议上，与其他居民坐在一起，试图说服他们某个项目或计划有价值。熟练的主持人让这些对话保持重点和文明，巧妙的投票规则鼓励人们组成广泛的联盟，而不仅仅是支持他们自己的项目，高效的工作人员审查想法的可行性并迅速执行获胜的想法，以便人们信任该流程。公立学校中也有广泛的 PB（参与式预算）计划。

工人所有制合作社也显示了直接民主模式的力量。在最广泛的形式中，工人直接对补偿、文化和战略等事项进行投票，塑造其工作场所的性质和盈利能力。此类企业的资深领导层与入门级工人的工资比例往往远低于传统企业。这种模式的企业遍布全球，已有数千家，这表明它们并不总是处于竞争劣势。事实上，一些研究表明，它们更具竞争力；分享经济收益和享受真正影响力的工人可能会更有动力。

将民主原则扩展到工作场所，让企业更紧密地体现关于公平性的基本跨文化人类认知。在一项引人入胜的研究中，研究人员询问不同国家的人们认为高管和工人之间的薪酬差距是多少以及他们认为应该是多少。各国之间的数字各不相同，但出现了一种模式：人们通常猜测实际比例较小，并且他们认为实际比例应该比他们估计的还要小。例如，在美国，人们估计该比例为 30:1，而实际比例超过 300:1。他们认为理想的比例是 7:1。这表明了一种鲜少被认识到的限制爆炸性财富不平等的方法：让工人直接决定他们和公司内其他人的工资。

参与式预算和工人所有制两者共同的最终好处是它们对两党的吸引力。卡斯凯什的市长来自一个保守的政党。像ESOP（雇员持股计划）这样的工人所有制模式也赢得了广泛的共和党和民主党参议员的支持。

托克维尔对所确定的令人不安的动态的补救措施是教育：“自由、公共和平以及社会秩序本身很快将无法在没有教育的情况下存在。”我们工作和居住的地方也是教育场所：根据直接民主原则管理城市、社区、企业和公司会让世界更多地转变成我们迫切需要的公民课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