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学家们为保护校园中冒犯性言论权辩护

(SeaPRwire) –   关于大学应否遏制学生抗议以色列对加沙发动军事入侵的言论的分歧尤为激烈，时隔国会听证会两个多月后仍持续升温，在听证会上，纽约州众议员艾丽斯·斯特凡尼克曾询问宾夕法尼亚大学、哈佛大学和麻省理工学院的校长，呼吁对犹太人发动“种族灭绝”运动是否会违反学校“欺凌和骚扰”政策。两位校长（其中两位已经辞职）被夹在校园内外交战的两派之间，受到学校看似矛盾的言论和行为政策的束缚，他们的回答含糊其辞，招致普遍不满。

关于大学校园内可接受言论的界限冲突——甚至是否应该存在任何此类界限——远非新鲜事。很少有人能比已故的 C 更好地证明这一点，或他们提供的经验教训。 Vann 伍德沃德，他是美国最杰出的历史学家之一，也是言论自由最热心的捍卫者之一。伍德沃德始终坚定地认为，“从长远来看，言论自由会带来普遍收益，无论它们在当时看来多么令人不快”，这应该启发管理者现在思考学校保护言论自由的内在长期利益和保护学生免受当下仇恨言论伤害的要求之间的权衡。

伍德沃德在 20 世纪 30 年代初，公开反对警方迫害亚特兰大的共产主义组织者，由此开始赢得言论自由捍卫者的声誉。

20 世纪 50 年代初，他在约翰·霍普金斯大学任教时，再次出面阻止解雇他的同事欧文·拉蒂莫尔，当时参议员约瑟夫·麦卡锡指控拉蒂莫尔是苏联特工。拉蒂莫尔的案件属于一种普遍模式，可以追溯到共和国的早期，当时反对占主导地位的保守派多数派的人们被噤声，无论是通过政治镇压、排斥还是经济或社会胁迫。

然而，到伍德沃德 1962 年来到耶鲁时，大多数限制大学校园言论的企图都来自对立的意识形态方向，因为左倾学生和教职人员奋力阻止右翼反对派声音被听到。尽管伍德沃德在耶鲁待了不到一年，但他在 1963 年 9 月表达了极大的不快，当时代理校长金曼·布鲁斯特说服一个学生组织取消对隔离主义阿拉巴马州州长乔治·华莱士的演讲邀请。

到本世纪末，极左言论警察已经开始阻止支持越南战争的人士。 1972 年，伍德沃德强烈反对学生抗议者设置人墙，阻止前越南指挥官威廉·威斯特摩兰将军在耶鲁大学演讲。

两年后，他同样强烈反对学生们阻止威廉·A·肖克利——黑人劣等论支持者——的发言。

伍德沃德对这些事件的直言不讳使他成为布鲁斯特创建的委员会的主席的不二人选，该委员会负责起草一项他们都认为十分必要的声明，重申耶鲁大学对言论自由的坚定承诺。

结果是一份新的报告，于 1975 年发布，在校园内更广为人知的是“伍德沃德报告”。该文件有力地论证了言论自由作为任何值得拥有此称号的大学都应遵守的不可改变的原则，强调“需要不受限制的自由，思考不可想象的事情，讨论不可提及的事情，挑战不可挑战的事情……我们重视言论自由，正是因为它为新事物、挑衅、令人不安和非正统事物提供了一个论坛”。

作者承认，大学很可能是“一种特殊的小型社会”，但其“主要职能是发现和传播知识……它不能使其首要和主要价值成为培养友谊、团结、和谐、礼貌或相互尊重”，并忠于自己的“核心目标”。简而言之，当需要做出选择时，“保障言论自由的必要性”必须优先于对“礼貌和相互尊重”的关注。

评论员们热切地将伍德沃德报告奉为解决——或至少控制——校园管理者面临的最具永久分歧的问题之一的明确蓝图。包括伍德沃德委员会中持反对意见的一名成员在内的一些学生和教职员工并不确定，他预见到对言论自由采取如此绝对的立场等于默许对校园“边缘群体”进行迫害和骚扰。

他的担忧似乎在 20 世纪 80 年代得到证实，当时耶鲁大学同性恋学生组织使用的公告板遭到破坏。到 1983 年，这个问题变得非常严重，以至于引发了一场全校范围内的活动，旨在收集“对男同性恋和女同性恋学生进行言语和身体骚扰”的记录。

1986 年，当本科生韦恩·迪克张贴传单嘲笑“男同性恋和女同性恋宣传日”，并宣布“动物奸淫宣传日”时，事情似乎到了顶点。大学管理人员迅速指控迪克违反了耶鲁大学“基于性取向骚扰或恐吓大学社区成员”的政策，并且校园执行委员会对他处以两年缓刑。然而，迪克坚称他的行为受伍德沃德报告中保证的保护。

虽然伍德沃德已经退休 10 年，但他仍然充分利用了自己在校园内依然享有的巨大影响力，以取消迪克的缓刑。在他的信中，迪克的行动并不构成“骚扰”，因为他从未主张“暴力或恐吓”。伍德沃德说：“我当然不认同他的想法，但它们都受到言论自由的保护”。

伍德沃德年纪越大，他在这方面就变得更加坚定，但舆论的天平已经在耶鲁和其他地方向他倾斜。随着管理者将提高校园多元化作为一项日益紧迫的制度优先事项，吸引和留住更多少数族裔学生和教师的努力拉开了旨在让他们感到舒适的政策。

在威斯康星大学和密歇根大学等学校的带领下，数百所大学和学院在 20 世纪 80 年代末实施了言论规范和其他规定，旨在防止校园欺凌和迫害少数群体。法院会将许多公立大学的言论规范认定为违反第一修正案。尽管如此，无论学校是公立还是私立，包括哈佛大学和宾夕法尼亚大学在内，无论这些限制言论的企图是否有存活的空间，它们的存续都与那些明示或暗示引用第一修正案的政策处于一种不安的甚至矛盾并存的状态，而第一修正案严格禁止任何限制言论自由的行为。

言论规范的支持者希望保护少数群体不受他人滥用言论自由保护。人们似乎很少担心这些保护也可能被一个学生少数群体用来针对另一个学生少数群体。

然而，这正是现在许多美国大学校园面临的问题。在这些饱受困扰的机构中，亲巴勒斯坦派和亲以色列派都是学生群体中的少数派。自哈马斯 10 月 7 日袭击以色列以来，支持建立巴勒斯坦国的呼声变得更加响亮和坚持，一些言论带有历史上与宗教或文化民族主义相关的怨恨和愤怒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