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川消融,北极熊在陆地上寻找足够食物越来越困难

(SeaPRwire) –   当你饥饿得快要死掉时,游175公里(109英里)并不容易。体重每天减轻1公斤(2.2磅)也不容易。如果你是一只哺乳母熊,营养摄入已经下降到无法为幼崽提供奶水的程度,那可能是最悲伤,或者说最令人悲哀的。正如一项发表在《自然通讯》上的研究显示,由于我们的海冰消失,北极熊正面临着这些挑战和更多的困难,因为它们失去了狩猎海豹的平台。如果这一趋势无法逆转,到本世纪中叶,目前生存在野外的北极熊数量可能开始失去生存能力。

研究人员对北极熊面临的食物困境本身并不感兴趣;科学家已经知道这个问题。他们更关注的是营养损失对动物健康的严重影响,以及它们在陆地上搜寻的替代食物来源。为了做这项工作,科学家从2019年到2022年跟踪了加拿大曼尼托巴省20只不同的北极熊,给它们装上GPS追踪器和视频项圈,定期将它们镇静下来,分析它们的血液、体重、每日能量消耗量——基本上是衡量进食卡路里与消耗卡路里之间的关系等等。

“哈德逊湾(加拿大)的北极熊现在可能处于可以生存的边缘。”这项研究的首席作者、美国鱼类及野生动物管理局的研究生物学家安东尼·帕加诺说。“大多数模型工作都表明,到2050年,它们将离开海冰,成为陆地动物。”哈德逊湾群体的范围收缩很可能也会反映在整个北极地区分布的其他北极熊群体中。

整个研究过程中收集的数据都令人担忧。体重减轻程度因个体而异,每天1公斤的减轻只是平均值;有些样本动物每24小时减轻高达1.7公斤(3.75磅)。对于一只成年雄性北极熊来说,体重可以达到550公斤(1200磅),雌性320公斤(700磅),这似乎不算太多。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会迅速累积。由于食物来源减少,饥饿的北极熊必须走更远的距离找吃的。这只游175公里的北极熊是研究对象中游得最远的,但另一只老年雌性也游过120公里(75英里)。在寻找食物时进行这种长途游泳对它们来说既耗能,又往往无果。研究人员解释说,它们在海冰上时是高效的猎手,但在陆地上追捕海豹时动作就笨拙多了。

这使它们不得不在陆地上搜寻通常不会吃的食物——但收效甚微。“北极熊会捕捉鸭子和鹅,尤其是它们换羽期无法飞行时,”帕加诺说。“它们还会吃鸭蛋和其他植物如浆果等。”另一只北极熊吃到了一只白鲸的尸体。与富含脂肪的活海豹相比,这些食物都无法提供足够的卡路里。一些北极熊积极地寻找这些替代食物;其他的选择保留体内的能量。后一种策略会损失储存的卡路里,但前一种也同样会消耗能量。

“它们为寻找这些陆地食物而消耗的体质量基本等同于从实际吃下这些食物所获得的营养。”帕加诺说。“所以这并没有实际好处。”

研究人员感到惊讶的是,北极熊不仅消耗脂肪储备来弥补营养不足,还消耗了肌肉组织。帕加诺不确定它们的新陈代谢为什么会采取这种策略,但他有一些想法。“一种观点认为,相对于消耗脂肪,消耗肌肉组织在某些方面可能更高效。”他说。“同时,保留体脂可能在冬天和海冰回归时为它们提供更好的热调节能力。”

冬天的海冰期相比过去缩短了,但数量上没有太大差异。20世纪80年代,北极熊在陆地上的时间约为每年110天,因为它们在冬天狩猎海豹时积累的脂肪储备足以支持它们度过剩余时间。现在它们每年在陆地上的时间平均增加到130天。这表明,北极熊生存的平衡点是多么脆弱:只增加20天的时间就可能决定它们是否能生存下来。

在食物短缺时最易死亡的个体是年轻成年熊——因为它们的狩猎技能尚不成熟——以及幼崽,因为它们主要依靠母熊的奶水,但在食物短缺时母熊可能停止哺乳。

然而,成年北极熊也不免危险。研究人员引用早期研究预测说,如果无冰期增加到180天,成年雄性北极熊群体数量可能会下降24%。这尤其对那些每天需要摄入约22,500卡路里才能维持体重的大型雄性北极熊来说危险。

北极熊不是唯一受这些发现影响的物种。人类也面临威胁。随着北极熊在陆地停留时间增长,它们进入城镇寻找食物的可能性也会增加,如果与人类发生冲突可能会造成伤亡。人类甚至可能会成为它们的猎物对象。

“当北极熊在陆地时,它们的行为就像其他熊,成为杂食动物。”帕加诺说。“这会增加人熊互动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