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aPRwire) – 作为一名健康记者，自世界卫生组织 (WHO) 以来，我已经写过“COVID-19 大流行”这个短语的次数比我想象的还要多。但最近，“大流行”这个词让我停了下来。
也许你也有所察觉：最近，很多人用过去式来指代这场大流行病。“在 COVID 期间，”他们说，或者，“当我们经历大流行病时。”这意味着病毒已经消失了，大流行病已经结束了。
前者显然是不真实的。SARS-CoV-2 病毒仍然每个月都会导致死亡，还给更多的人带来慢性症状，并且还在不断进化，具有高度传染性的最近在全球范围内引发了感染浪潮。
但我们仍然处在大流行病之中吗？似乎没有人能肯定地说出答案。
当 I 询问美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 (CDC) 主任曼迪·科恩博士时，她没有给出直接的答案。她说：“与其纠缠于语义，不如让人们相信‘我们已经走出紧急阶段’。但我不想让人们忘记 COVID 仍然存在并且仍然构成威胁。”
即使是 WHO 流行病和预防和应对部门主任玛丽亚·范·科霍夫也承认，这个问题“令人困惑”。WHO 仍然继续进行大流行病监测。范·科霍夫表示，鉴于病毒持续存在于全球，这是合理的，即使我们不再处于 2020 年那样的危机状态——但是，她说，对于是否使用该术语没有明确的肯定或否定的结论。
范·科霍夫说：“对于什么是大流行病，没有一个普遍公认的定义。如果你让 100 名流行病学家来定义什么是大流行病，或者我们目前是否正处于大流行病之中，你会得到许多不同的答案。”
那么，究竟什么是大流行病？
当疾病以稳定方式传播时，流行病学家认为是一种地方病，就像流感每年都在北半球流行一样。地方病水平是特定区域的基线水平，可能不为零，但至少是可预测的。如果某种疾病突然在特定区域内导致病例数高于平均水平，那么这种情况就会变成“流行病”。
当流行病跨越国界，感染多个国家或大陆的大量人群时，即为“大流行病”——这可能是最含糊不清的定义了。 说某事是大流行病本质上是一种“主观判断”，因为没有一个明确的数字可以最终表示病例、住院、死亡或受影响国家数目达到一定数量即表示大流行病， 公爵全球健康研究所的兼职教授、著有《流行病的终结》一书的乔纳森·奎克博士说。“任何给你一个确切数字的人只是凭空捏造的。”
在某些方面，使用该标签更多的是一种政治和公共关系决策，而不是流行病学决策。“如果你真的想减少死亡人数，你必须对自己的行为非常有策略，”明尼苏达大学传染病研究和政策中心的主任迈克尔·奥斯特霍姆说。语言是算计的一部分，因为它可能会促使官员和公众采取行动。
但是，从技术上讲，将某事贴上大流行病的标签没有任何直接的政策含义。甚至世界卫生组织也没有宣布大流行病。该机构最高级别的警戒是国际关注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 (PHEIC)，这一指定旨在动员全球协同应对。(与 COVID-19 相关的 PHEIC 于 2020 年 1 月启动，并于 2023 年 5 月结束，与该机构宣布结束公共卫生紧急事件的同一个月)。
但是，范·科霍夫说，PHEIC“并不是一个好的缩写。它不会像‘大流行病’这个词那样激发行动。
世界各地 WHO 成员国的代表正在制定大流行病的正式定义——在 COVID-19 出现四年后——作为加强全球大流行病防范工作的一部分。卫健政策观察报道称，最近的一份据称草案中说道：“一种病原体或变异体在全球范围内传播，其感染人类种群时，由于人与人之间的持续和高度传播，导致免疫力有限或没有免疫力，从而淹没卫生系统，造成严重的疾病和高死亡率并导致社会和经济混乱，所有这些都需要有效的国家和全球协作和协调才能加以控制。”（世界卫生组织发言人拒绝确认该草案的合法性，但表示该组织工作的最新草案将于本周公布。）
所报道的定义不包括数字，但它确实为构成大流行病的因素制定了更明确的基本规则。相关病原体必须具有传染性、新颖性——因为人类对其没有显着的预先免疫力——并且具有足够的毒性，足以导致大量死亡和疾病，从而淹没卫生系统并在此过程中扰乱社会。
COVID-19 仍然是大流行病还是地方病？
根据这些术语，SARS-CoV-2 仍然具有一些大流行病特征。它仍然具有很强的传染性并且在世界各国的传播范围很广，并且仍然是全球死亡和残疾的主要原因。
但它不再是新型的，斯坦福大学博士后研究员凯瑟琳·薛说，她研究病毒进化。通过疫苗接种、既往感染或两者，世界大多数人对该病毒产生了抵抗力，这意味着“即使是新的病毒变种，也很可能不像2020年原始毒株那样感染每个人。”她说。
COVID-19 的传播并不是完全可以预测的——新的变种一直在出现，导致全年感染激增——但它始终在世界各地传播。对薛来说，这意味着可以称之为地方病。“我们现在看到的 COVID 的图景很可能与四年后的图景非常相似，[而] 我们应对 COVID 的方式在四年前截然不同，”她说。“变化率不同。”
COVID-19 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使卫生系统不堪重负。如今，随着世界各地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获得口罩、检测、疫苗和治疗，患重病的人数减少，而且更容易照顾好那些患病的人。这种病毒继续夺走生命并导致长新冠，但全球死亡率正在下降。
加利福尼亚大学旧金山分校医学院院长罗伯特·瓦赫特博士已经停止使用“大流行病”这个词，他说这是一个“向公众传达”COVID-19 构成需要全球行为转变的全球紧急情况的“简便方法”。但现在称它为大流行病“感觉不对劲，”他说。在他看来，鉴于检测、治疗和疫苗的广泛可用性，我们在大约一年前就已经走出大流行病阶段了。
那么现在该用什么词？接受本故事采访的专家们犹豫不决。“对于介于流感、普通感冒和流行病之间的事物，我们真的没有语言，”奎克说。
这个标签重要吗？
这似乎纯属语义问题，但对 p-word 的模棱两可会产生政治和公共卫生影响。虽然许多国家使用其他标签，例如紧急状态声明，以解锁资金并触发协调政府应对危机，但称某事为大流行病（即使是非正式的）也是至关重要的。而说某事已经结束也暗示（无论是否合理）威胁已经消失，这可能会对研究经费、疾病预防工作以及病假和公共服务政策产生连锁反应。
这可能是公共卫生专家如此不愿采取坚定立场的原因。“如果你的故事标题是‘世卫组织表示我们不再处于大流行病中’，我会担心的，”范·科霍夫告诉我说。“从政治角度来看，这将具有不同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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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布大流行病已经结束也向公众传达了一个信息，即他们可以继续前进，当然，前提是他们还没有这样做。只有大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