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斯·维斯塔潘现在正在咯咯笑着玩具卡车翻车。全球头号一级方程式车手,他连续三个赛季夺冠,在2023赛季完全压倒其他对手,此时他正在奥拉克罗公司在奥斯汀的校园,奥拉克罗是他的红牛车队的主要赞助商。作为他的职责之一,维斯塔潘不得不在比赛开始前几天,在美国大奖赛举办地美国德克萨斯州的奥斯汀赛道周围,在各种活动中和奥拉克罗的员工以及客户握手寒暄。这种事对维斯塔潘来说,他最喜欢以每小时200英里的速度驰骋在赛道上,这种事很快就会让他感到厌倦。
组织者为车手们准备了一点儿孩子气的娱乐,在草地上搭建了一个遥控车赛道。但竞争很快就变成了看谁能造成更多的破坏。在一次,维斯塔潘直接把车开进轮胎障碍物里,把车顶盖甩了出去。然后他继续开着已经损坏的车,车子乱窜如同无头苍蝇。
即使在这种荒谬的表演中,维斯塔潘也在寻找优势。他站在面包车顶上,这样可以看到更多下面的赛道。“这种想法很自然就来了,我开始考虑这些小优势,”他次日在红牛车队的接待区接受采访时说道。“我喜欢赢。”
在这个赛季,26岁的维斯塔潘表现出了一级方程式历史上最压倒性的表现之一,他已经赢得了破纪录的17场大奖赛胜利——超过去年的15场——其中10场连胜,这也创下了新的F1纪录。他在近十年前就展示过这种表现,当时他成为F1历史上最年轻的车手,也赢得了首场比赛。但在路易斯·汉密尔顿连续四年夺冠时,他很难保持稳定。现在,维斯塔潘完全实现了早期的潜力。“马克斯是一代人才,”美国赛车传奇马里奥·安德烈蒂说,“他内心是一个野兽。”
他取代了汉密尔顿成为一级方程式的新代言人,这是赛车运动一个转型时期。去年F1的收入达257亿美元,比2017年增长44%。很大一部分原因是2019年上线的纪录片《驾驭速度》,它让观众了解各地华丽的比赛场地、惊人的车速以及人际关系等内容,F1在美国的增长特别强劲,这里曾经很难取得成功。美国大奖赛现场充满20-30岁的粉丝,他们很多都是受“Netflix效应”影响而喜欢上F1的。然后,这些汽车狂热分子将前往拉斯维加斯,参加F1在美国规模最大的赛事——11月18日举行的首届拉斯维加斯大奖赛,这将是一次壮观的夜间赛道竞速。该市预计每晚将有10.5万名观众,包括练习赛、排位赛和正赛三晚。根据今年早些时候的一项分析,其经济影响——130亿美元——将超过2024年拉斯维加斯举办的超级杯。
但维斯塔潘是否适合成为这个新时代的代言人?与汉密尔顿不同,汉密尔顿常去时装周,与许多名人交往——他还将和布拉德·皮特合作推出一部F1电影。维斯塔潘对体育明星机器没什么胃口。“我没有兴趣和名人影星一起玩,”他说。他在赛车界最具争议性,以致于他的胜利看起来有些冷酷。而且,在过去两年里,他的胜利太容易,也减弱了比赛的戏剧性。在奥斯汀,支持者无法掩盖他在颁奖台上收到的嘘声。F1的命运可能取决于这些嘘声是否会转变成对他独特技能的赏识。“尽管维斯塔潘很出色,”罗森布拉特证券高级研究分析师巴顿·克罗克特说,他目前看起来是F1业务的最大风险。
赛车在维斯塔潘的血液里流淌。他的荷兰父亲约斯从1994年到2003年参加了F1,获得了两个颁奖台。他的比利时母亲索菲·昆宾曾是冠军级卡丁车手。(他们在2008年分手。)约斯在他2岁时给了他一辆四轮大车——一辆摩托车式的四轮车。他5岁前开始驾驶卡丁车。
一旦小马克斯显示出赛车天赋,约斯全力支持。他为马克斯的卡丁车制作发动机,担任机械师,并和儿子一起驾车13小时,前往欧洲各地的赛道。如果下雨,大多数家庭会回家。但约斯会让马克斯继续练习。“从小,我看到其他孩子在玩耍,不太考虑未来,”马克斯说。“但我父亲有个计划。我必须遵循计划。”
曾有紧张时刻。“有时他觉得我有点懒,”马克斯说。“我肯定曾和父亲吵过这件事。”14岁时,在那不勒斯附近的一场比赛中,另一名车手超过了他。但马克斯没有等待反超,而是采取了更冒险的动作,结果自己出局。约斯很生气。回家的路上,约斯在加油站停下。“他想谈谈,但我不想谈,”马克斯说。“所以他说,’如果你不闭嘴,我就让你下车。’”约斯把马克斯留在加油站,然后掉头去接他。一个星期里他不和马克斯说话。约斯曾多次与法律发生冲突,包括1998年的一起殴打案,但他否认曾虐待马克斯。他告诉《时代》杂志,他只打过马克斯一次,就是在英国一场比赛前,用头盔打他。“他需要这个,”约斯说,并指出马克斯赢得了那场比赛。
2014年,16岁的维斯塔潘进入三级方程式赛车,这是第三级赛车赛事。红牛顾问赫尔穆特·马尔科在电视上看到他几场胜利后致电约斯。“我说,‘约斯,忘了其他事。我们去一级方程式赛车。’”
2015年,维斯塔潘在红牛青年车队斯库德里亚·托罗罗索度过,这是红牛的青年车队。17岁时,他成为F1历史上年龄最小的车手之一,比其他车手小近两岁。2016年,他晋升到主队。当时的队友丹尼尔·里卡多至今还记得维斯塔潘的首次练习赛。“他根本不在乎采取务实的方法,”里卡多说。“他的态度是,’我只是来开这辆车,尽量开快点。如果出事故了,就出事故。’”结果维斯塔潘获胜。
对手起初并不喜欢这个充满侵略性的新人,他看起来像个孩子。“当然,人们质疑过,”维斯塔潘说。“但我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
在早期,维斯塔潘也犯过错误。“他当时是一个生涩的明珠,”红牛车队主帅克里斯蒂安·霍纳说。“其他车手在低级别赛事中获得的所有经验,他都是在全球媒体的关注下获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