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容易理解像苯丙胺这样的药物最初是如何上架的。这种常用的去充血剂主要用作DayQuil和Sudafed PE等多药感冒药物的成分,最初于1976年被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认定为“安全有效”,当时该机构刚刚 – 不如今天那样严格 – 批准了多年来一直在市场上销售但尚未建立任何有效性标准的药物。在制药公司提供的14项研究(12项未发表和2项已发表)的全面审查后 – 根据当时的标准,这是相当可观的证据 – 评估非处方过敏药物的专家小组裁定,苯丙胺是有效的。
除了苯丙胺从未见效。那么,让人困惑的是,它如何在50年里一直留在货架上而没有受到质疑。这种情况在9月12日发生了变化,当时一个不同的FDA咨询委员会部分审查了同样的早期研究,以16比0的票数表决口服苯丙胺的常见形式无效,从而为声称它有效的产品完全从商店下架开辟了大门。虽然机构当局的最终决定可能需要数月时间并面临法律挑战,但仅仅小组投票本身就可能是这种药物的死刑,这种药物似乎每年在美国总共花费近18亿美元的产品中。
专家一致认为,非处方药不应轻易地在没有针对新的科学标准进行重新评估的情况下持续半个世纪。FDA自上世纪60年代末以来一直要求非处方药同时满足正式的安全性和有效性标准,但自上世纪70年代初清除不符合这些标准药物的初始市场清洗之后,这种批准实际上只是由于安全问题而受到质疑。佛罗里达大学药学院荣誉退休教授、FDA顾问莱斯利·亨德勒斯(Leslie Hendeles)说:“50年来,我不记得有药物因无效而被撤出市场。”换句话说,如果没有出问题,FDA通常没有带宽来修复它。那么苯丙胺的故事不仅是一个例子,亨德勒斯称之为每个通道清理过失的“典型”。
虽然现在很流行,但苯丙胺是通过一种消除过程成为主要非处方去充血剂的。1976年允许它继续留在市场上的小组也批准了另外两种去充血剂:伪麻黄碱和苯丙胺。组成苯丙胺批准基础的研究按今天的标准是站不住脚的;亨德勒斯说,结果中充满统计异常,“有些甚至有伪造的数据”。
当时,苯丙胺是三种中最不常见的。然而,在本世纪之交,大型研究开始表明苯丙胺和致命脑出血之间存在关联,因此苯丙胺和伪麻黄碱的市场增加了。
大多数使用苯丙胺的制造商在2000年左右转向伪麻黄碱 – 当时最流行的过敏药,包括领先市场的Claritin D,都包含伪麻黄碱以及标准抗组胺剂,后者抑制过敏反应引起的症状,如瘙痒和肿胀。但当时伪麻黄碱也是制造冰毒的一种关键成分最容易获得的形式,随着2005年《控制甲基苯丙胺流行法案》的通过,含有它的任何药物都不能再上架销售;您不需要处方,但它只能通过药剂师取得,所有销售都被追踪。 “公司不想失去柜台前销售的收入,”亨德勒斯说,“苯丙胺可以在杂货店、便利店、机场、游轮上购买 – 任何地方。”含苯丙胺的改良和新选择开始激增。如今,有261种非处方产品含有该药物。
但并非所有制造商都进行了转换。谢林普劳(Schering-Plough,现已被默克收购),Claritin D的制造商,对此持谨慎态度,亨德勒斯说。 “他们很有效,除非能给他们带来同样的功效,否则他们不想进行转换,”他说。公司内部进行了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对苯丙胺的首批研究,果然,它们显示最后一种非处方选择无效。因此,他们选择继续生产含有伪麻黄碱的Claritin D,即使这意味着该药必须放在柜台后面。扎尔特克(Zyrtec)和艾力达(Allegra)的制造商也采取了相同的伪麻黄碱产品。
大约在同一时间,2007年,亨德勒斯在佛罗里达大学的同事兰迪·哈顿(Randy Hatton)提出公开记录请求,使他可以访问FDA最初审查的十几项关于苯丙胺的原始研究。两位研究人员一起得出结论,证据表明口服苯丙胺在允许剂量下与安慰剂无异,并立即提交公民请愿书,要求FDA要求制药公司测试高于最大允许剂量10毫克苯丙胺的更高剂量。作为回应,该机构组建了非处方药咨询委员会(NDAC),以解决谢林普劳的发现和亨德勒斯与哈顿提出的关切。
在请愿人、制造商以及代表该行业的消费者保健产品协会之间提出的相互冲突的研究陈述和解释中,NDAC最终以“肯定”的票数通过了一项决议,即苯丙胺的证据“表明有效”。
亨德勒斯当时并不赞同,今天声称会议远非全面公正。他说:“委员会主席说,这次会议的理想结果是委员会说它是有效的,不需要额外的研究。”他说,“这样,我们就不必改变单篇文献” – 指的是,亨德勒斯说,一类药物的既定规则表。根据亨德勒斯的说法,人手和资金长期不足的FDA当时可能根本无法给予这个问题应有的关注。
在FDA自己对2007年会议的回顾中,该机构暗示一些出席的顾问可能受到研究确实表明苯丙胺可以作为鼻腔去充血剂的影响。当然,药物根据给药方式在体内代谢不同并不罕见,但肯定会使其用法指定更加复杂。
继这些会议之后,FDA还要求生产口服苯丙胺的公司测试亨德勒斯所要求的更高剂量版本的药物。但默克进行的两项广泛研究发现,即使是40毫克的苯丙胺 – 比Claritin药片在商店销售的最大剂量高出四倍 – 也与安慰剂无异。亨德勒斯说:“当我们看到这项剂量范围研究的结果时,哈顿博士和我又提交了另一份请愿书给FDA。这次请愿书实际上是要求从市场上撤销这种药物。”
虽然又花了五年半,但第二份请愿书及其获得美国医学会等团体的支持,最终说服FDA采取行动。“我认为FDA现在有更多资源来专注于这一问题,”亨德勒斯说。如今,FDA似乎更关注其监管职责的这一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