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80年代,日本的经济曾令全世界羡慕。但到1989年,房地产和股票市场的泡沫让政策制定者感到担忧,他们提高了利率来遏制通胀。日本的证券交易所暴跌,资产价值暴跌,几家大银行要么倒闭,要么需要政府救助。随着企业倒闭和失业率上升,日本陷入了长达10年的衰退。
中国当前的经济衰退在很多方面与任何信贷驱动的繁荣和衰退周期具有明显的相似之处。房地产市场是罪魁祸首,房地产市场贡献了约30%的GDP。尽管人口正在萎缩,但中国开发商仍然靠举债来建设每年比美国和欧洲加起来还要多的新住宅。如今,中国有超过2300万套未售出的公寓——足以容纳英国全部人口。
对问题开发商债务的监管打击已经将几家开发商推向破产边缘,同时通过削弱消费者、企业和投资者的信心来威胁更广泛的经济。根据中国房地产信息公司的数据,2022年7月,中国100大开发商的新房销售同比下降33%。
危机因青年失业率飙升而加剧,失业率在上个月政府决定停止发布这些数字之前已经突破21%。年轻人对未来的担忧可以理解,像日本人一样,中国消费者现在也更倾向于存钱而不是花钱。
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现在手头的事情很多”,美国总统乔·拜登周日在河内的一次新闻发布会上表示。“他面临着年轻人的大规模失业。他经济计划的主要经济原则之一现在根本不起作用。我对此并不高兴。但它确实不起作用。”
从表面上看,中国至今还避免了像世界许多地区一样的泛滥通胀。然而,中国确实热衷进口食品、燃料、肥料和有色金属,所有这些都受到乌克兰战争的严重影响。许多普京阻止通过黑海运输的乌克兰粮食实际上是运往中国的。与此同时,由于全球范围内的制裁和放缓,中国的出口也受到了打击,尤其是考虑到20国集团欧元区现在正处于衰退之中。
另一个关键方面是习近平的1万亿美元“一带一路”倡议(BRI)。中国对“一带一路”倡议的贷款中约有三分之一流向波斯湾国家,由于油价高涨,这些贷款现在可能更安全。但另外三分之一流向像巴基斯坦和埃及这样的发展中国家,这些国家正遭受乌克兰战争直接引发的灾难性通胀和价格上涨。最后三分之一则流向俄罗斯本身。
根据金融数据公司Refinitiv的数据,俄罗斯在“一带一路”项目中排名第一,该国承载了价值2910亿美元的113个项目(2019年数据)。然而,目前,毁灭性的制裁意味着几乎所有这些贷款都面临违约。考虑到中国对能源的巨大需求,其中一些可能会通过俄罗斯的石油和天然气出口来偿还。但这些项目本身及其承诺的未来繁荣很大程度上陷入停滞。
纽约大学兼世界政策研究所高级研究员詹姆斯·H·诺尔特说:“那万亿美元的‘一带一路’资本中的大部分已经付之东流。许多项目永远不会完成,也永远不会带来任何回报。”
问题尤其重要的是,中国地方政府仍在承受疫情期间所累积的伤痕,当时他们举债巨额,以满足北京要求的无情测试和封锁。2022年,地方政府债务达到92万亿元人民币(合12.8万亿美元),占经济产出的76%。许多省份的公务员工资已经被削减,福利减少引发了罕见的公众抗议。上海中欧国际商学院校长多米尼克·图尔潘说:“这种现象令中国颇为担忧,因为只要经济运转顺利,人们就不太会谈政治。”
地方政府筹集资金的一个关键途径是向房地产开发商出售土地,但房地产衰退已经破坏了这一收入来源。相反,上个月中央政府承诺会采取一系列措施来缓解这一问题,包括发行特别债券、展期贷款、债务置换和动用中央预算。但根据铑金集团的数据,中国一半的城市难以偿还债务,这一问题不会迎刃而解。事实上,随着政府试图支撑下跌的人民币,中国外汇储备已于8月底降至3.16万亿美元,为六个月来的最低水平。
牛津大学技术与国际发展教授傅小兰说:“政府需要采取更强有力的政策应对经济放缓,以刺激增长。”
当然,完全否定中国将是错误的。傅小兰并不认为中国会重蹈日本的覆辙,进入“失去的十年”。她指出,与高度依赖出口和制造业的日本不同,中国有一个庞大的国内市场可以依靠。她还说,相对